看过电影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国》的朋友,一定记得里面曾出现过的一个词“鬼市”,说那里是神鬼杂处,恐怖阴森的地方,不仅住着世外高人,同时还有世间见不到的东西。总而言之,世间解决不了的事情在鬼市都能办到。
何为鬼市?影片中是这样描述的:从周武王建都洛邑开始,洛阳城超过千年,汉代旧城因地陷沉入地底,隋文帝重建新城覆盖其上,地底倒成了牛鬼蛇神们做黑市买卖的地方,是为鬼市。
那么,影片中这个阴郁邪魅的地下鬼市在世间真的存在吗?咱北京城有吗?你还别说,鬼市在北京还真的存在。那它是如影片中描述的那样神鬼杂处,恐怖阴森吗?你接着往下看:
电影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国》剧照
何为鬼市?
《辞源》中解释:“夜间集市,至晓而散,故称鬼市。”既然是夜间集市,那为什么不称为“夜市”?其中大有讲究。
首先,“鬼市”里卖的都是些来路不明的东西或者假货,比如偷来的金银玉器,盗来的陪葬品;将旧鞋刷上墨汁当新鞋卖,快散的家具钉巴钉巴拿来骗人;据说卖的还有从死人身上拔下的衣服,还有卖小男孩的,其实是小女孩。
其次,每个摊位上都点着一盏煤油灯、蜡烛、豆油灯什么的,来做买卖的也是鱼龙混杂,三教九流,什么人都有。既然卖的都是些骗人的东西,那当然天一亮就一哄而散,不然非得穿帮了不可。这样的集市无人组织无人管理,纯属民间自发,就像游魂一般,来无影去无踪,自然而然被百姓称为“鬼市”。
电影《狄仁杰之通天帝国》剧照
鬼市讲究多
既然是无组织无管理的鬼市,自然也会有它的内在规矩,不管你是皇亲国戚,还是地痞流氓,都得按这儿的规矩办事。
首先,不能说“逛鬼市”,更不能说“去鬼市”,必须要说“趟鬼市”。趟就好像摸着石头过河,水深水浅自己知道,毕竟这儿卖什么的都有,真假难辨,全凭经验判断。
其次,卖人肉包子的黑店有黑话,土匪之间有黑话,既然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,鬼市自然也有黑话。这就是买卖双方讨价还价的行话:“么、按、搜、臊、歪、料、俏、笨、脚、勺”,用这十个字音分别表示一至十。
电影《龙门飞甲》剧照
最后,货物从不标价,买家不问货物出处,只准看不准摸,这就有了有人买回去是男孩,结果洗个澡就变成了女孩;买就询价,不买就走人,暗中拉手、递手要价还价,唯恐被同行知道价码,把买卖给搅黄了。
老北京的鬼市
有人说老北京的鬼市明代就有了,但无从考证。有记载的是清代乾隆年间吴长元所著的《宸垣识略》中描述:“东晓市在半壁街南,隙地十余亩,每日寅卯二时,货旧物者交易于此,惟估衣最多。”这里的东晓市位于崇文门外,估衣就是卖旧衣服。
清末民初,北京城内的鬼市变得极为昌盛,这也是有一定的历史原因的。一些没落的皇室贵族的纨绔子弟,为了继续维持自己奢侈的生活,不得不将家藏古玩珍宝偷出换钱,去当铺嫌丢面,最好的选择就是鬼市。
亦有一些鸡鸣狗盗之徒,把窃来之物趁天黑卖出。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清末皇宫内的太监监守自盗,将故宫内的宝贝偷出售卖,除了卖给外国人,最好的选择也是鬼市。
电影《中国最后一个太监》剧照
这时的鬼市在货物的种类上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由原来以估衣为主变为了古玩市场,比如文房四宝、字画、陶瓷、家具、金银铜玉器等等,五花八门。
比较出名的鬼市分别是德胜门的北小市、宣武门的西小市和崇文门外的东晓市,其中以崇文门外的东晓市最为有名,并一直延续到解放前,将近100年。
清朝时,东晓市位于崇文门外药王庙以西、半壁街的南边。民国后,往东移到红桥以东、法华寺以北的胡同里,一条狭窄的道路两旁摆满了地摊。
如今的东晓市集市,图片来自京城影像,拍摄者老莫咔哧眼
曾经的东晓市也是卖什么的都有,金银玉器、古玩首饰、旧衣旧裤等等。卖货的人白天走街串巷,收集旧货,俗称“打鼓儿的”。买货的人晚上提着马灯,在各个摊前晃悠,看中的则上前询价。
其中还有巡捕或者警察会借机敲诈卖货的小贩,他们会白拿东西,俗称“炸酱”,或者问小贩要钱,俗称“要说儿”。当然还有小偷扒手混迹人群中。一到夜晚,这里好不热闹,鬼市也养活了周围的服务饮食业,尤其是小吃、酒铺、茶摊。
解放后,北京政府对鬼市进行了大规模的整顿,商贩们被分配进了回收公司或者信托商店,而鬼市也逐渐变成了居民区。
如今的北京鬼市
改革开放后,北京人的物质生活逐渐丰富起来,并且政府也相应地开放了古玩市场。随着人们收藏意识越来越强,昔日的鬼市交易又慢慢的出现了。
不过现如今的鬼市早已不再是过去那种至晓而散的情形,而是正大光明地做着买卖,并且人们更愿意称它为“旧货市场”。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潘家园旧货市场。
潘家园旧货市场形成于1992年,位于北京三环路的东南角,是全中国最大的旧货市场,周一至周五店铺商户和大棚一区二区开放,文物书画、文房四宝、瓷器及木器家具等,共有三千多个摊位,中国的24个省市、自治区,涉及汉、回等十几个民族都有人在此设摊经营。
俗话说,“鬼市出好货”。这里有珠宝玉石、仿古家俱、文房四宝、古籍字画、旧书刊及生活用品等。是购买、鉴赏古玩旧货、工艺品、收藏品、装饰品的绝好去处。但也是假假真真,关键还得看你的眼力见,一不小心看走了眼,那也是退不了的。
有人花15元买了把宝剑,结果卖了15万;有人花300元钱买了个碟子,经鉴定竟然是元青花,结果卖了37万;有人花300元买了1副麻将,结果卖了6万等等,发迹的故事实在太多。
如今这里不仅是咱北京人最爱趟的地方,很多外国人也爱来,甚至还接待了不少外国的政要,比如美国前总统克林顿夫人希拉里、希腊总理希米蒂斯、罗马尼亚总理纳斯塔塞、斯里兰卡总统库马拉通加夫人、泰国公主诗琳通等等。
但随着北京城市建设,许多旧货市场也被关闭或者撤了市,比如2012年城南旧货市场关闭,2015年报国寺文玩市场撤市等等。
现如今还存在的旧货市场已经寥寥无几。为此,小二君从北京本地生活信息及交易平台上找了一些还在的旧货市场。
和众旧货市场,别名大柳树旧货市场。这里号称京城最大的跳蚤市场,没有你买不到的,只有你没见过的。既有货真价实的旧货,也有假冒伪劣的产品。
天宝旧货市场,文玩核桃、烟囱拐脖、电脑桌椅全有,还有家电大厅,在这慢慢逛,说不定就找到你想买的东西。
西三旗旧货市场,如果想要淘一些旧家具,这里还是不错的,价格也还算合适,就是车太多,有点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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